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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子
“汪汪”几声犬吠小路边的人都看向远处而来的身影。夕阳下,影子越拉越长。来人是老根叔和他的爱犬黑子。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老根叔狗养的好,也有不少人来请教他,可他却是什么也不说。
“老根叔又带黑子出去了,这黑子也是一天比一天壮实啊。”男子说着,伸出大拇指。
黑子是老根叔捡来的,起初只是一只小奶狗,如今一身黑毛油亮油亮的,两条腿立起来,都快赶上一个人高了。
“老根叔,我木果哥好久没回来了吧?”
“哎呀,他呀,忙啊,忙……”说起自己的儿子木果老根叔叹了口气,摇摇头走了。
“老根叔这儿子真没白养,我家那小子要有这一半出息我也就高兴了。”
“是呀,是呀。”
……
说起自己的儿子,老根叔也怪想他的,回到家就拿起电话。
嘟嘟……
“喂,哪位啊?”接电话的是个女音,是儿媳妇。
“是我,木果在家吗?”
“是爸您啊,我这没记住你号码,木果在家呢,你等着。”
“爸,我是木果,有事吗,我这忙着呢。”
“没事,就是你挺久不回来怪想你的……”
“那没事先挂了,我给你买了套房改天你去看看。”还没等老根叔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。老根叔叹了口气,只觉得天更黑了,黑的那样让人心悸。
看着黑子趴在脚下一个劲儿地撒欢儿逗自己开心,老根叔心里总算还有些光亮。
晚饭是黑子和老根叔在一个桌子吃的。几块排骨下肚,黑子在那直哼的哼。排骨是老根叔用退休金买的。“自己又花不完,还不如给黑子改善伙食呢。”这是老根叔原话。
刚吃完饭木果就来电话了,说明天要回来。这可把老根叔高兴坏了,只觉得心里好像点了根蜡烛,暖洋洋的。黑子可能也看出了老根叔的高兴,一个劲儿在哪儿撒欢儿。天不早了,老根叔唤了一声,黑子就跳上床,老根叔拿被子把他俩儿一盖就睡了。
第二天,天刚亮老根叔就把门打开了。黑子“嗖”一下蹿了出去,好像是去接木果一般。八点钟左右,一个车队“浩浩荡荡”进村了。木果回来了,可他连家门都没进。
“爸,是领导来视察,一会还要回市里开会,我就先不回家了。”
车队走了,老根叔就这么看着。只觉得心里那根蜡烛灭了,天黑了下来。突然,老根叔想起了黑子。
“黑子,黑子……”无论老根叔怎么唤。就是不见黑子的影儿。老根叔慌了,满村子找,边跑边喊。快到村口时听到了黑子的叫声,老根叔心里咯噔一下,上次黑子跌断腿是就是这么叫的。老根叔急忙往村口赶,一个不慎摔倒了,老根叔不管不顾疯一般往村口跑去。
村口,黑子倒在血泊中,旁边还有一辆摩托车和一个正在叫骂的外地小伙子。看到老根叔来了黑子也不叫了,就这么看着。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,老根叔明白黑子不行了,眼泪不要钱的落在黑子脸上。村子来看热闹的人也多了。这时,黑子头一歪死了。正趴在地上与黑子对话的老根叔突然跳起来,吼叫着冲向着外地小伙一阵拳打脚踢,疯了一般。周围的村民赶忙上前拉开。可老根叔红着眼一个劲儿的在哪儿踢蹬,吼叫,嗓子都哑了。而这时正在村委开会的木果赶来带走了老根叔。临走,老根叔死死地抱住黑子,谁也分不开。
这一天不知道为了什么,老根叔和木果吵了一架。第二天老根叔被送去了医院,木果说他疯了。
人们茶余饭后又有了新的话题:老根叔疯了,多亏有个好儿子送他去大医院治疗。
三个月后,有一个车队进村了,不过这次还带着老根叔。老根叔死在了医院,不过带他回村风风光光地葬了。趴在老根叔坟前,三十多岁的木果哭的像个孩子。
“木果真孝顺,弄这么大阵仗。”
“是呀,是呀。老根叔还没享几年清福呢,就这么没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疯了呢?”
……
人呢都在讨论着老根叔和他的好儿子木果。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了小雨。老根叔荒废的院子中一个小土堆旁躺着一块断成两段的木板,依稀可见:爱子黑子之墓。
最终,雨水洗淡了墨迹。老根叔到死也没能住进木果给他买的房子。
学校:机械与电子工程学院
专业:机械电子工程 2017级4班
姓名:燕训扬